在烏克蘭,很少有地方能夠肉眼看到俄羅斯占領的領土。烏克蘭的赫爾松市(Kherson)是唯一之一。你看不到位於低洼沼澤河岸的俄羅斯軍隊,但你知道他們在那裡。
當我們抵達一棟廢棄建築時,來自遠處的炮火提醒我們。
戰爭中的砲擊並不新鮮。但我們要見的部隊處理了這次入侵的一項重大創新之一:無人機。
當我們貼著建築物側面,躲在樓梯間時,我們被引入一個由軍事化的起居室取暖,擺滿了充滿安靜專注神情的烏克蘭士兵,還有Monster能量飲料罐。你可以想像花卉牆紙不是他們的選擇。
20歲的飛行員阿爾特姆突然坐起來。他們被告知俄羅斯人已經從河對岸發射了無人機。
“這是我們已知的一個地點,”烏克蘭第11國民警衛旅的Samosud小隊指揮官蒂默說,”我們的目標是摧毀飛行員。我們有坐標,所以我們現在正在飛向那裡。”
地板上至少有十多架裝載手榴彈的無人機。部隊的非正式吉祥物,一隻貓,蜷曲在其中一個螺旋槳旁。
一架無人機被帶到外面,阿爾特姆戴上VR頭盔。
我們在電視上觀看他駕駛無人機越過河流進入被占領的領土。從這個角度來看,沒有明顯的生命跡象。
幾公里後,阿爾特姆的無人機抵達了一個工業區。它經過一個倉庫,然後停在一座公寓大樓旁邊。
最終,他在樓梯間的一個窗戶旁邊發現了一個天線,然後直接撞進去。屏幕變成了藍色。阿爾特姆呼出一口氣,取下頭盔。
“當我們第一次這樣做時,我們很感動,”阿爾特姆說。”現在這已經是家常便飯了。”
“在全面入侵之前,我沒有足夠的時間玩電腦遊戲。現在我正在迎頭趕上!”
他們發射另一架無人機,但當它越過河流時屏幕立即變成了藍色。俄羅斯人已經啟動了他們的干擾系統。
第三架也進行了同樣的旅程。這一次它成功通過,阿爾特姆返回到公寓樓。
他能夠確認天線已經被摧毀。剩下10分鐘的電池壽命,他飛去看看還能探測或摧毀什麼。
他的小隊一直在瞄準一條俄羅斯用來運送物資的主要道路。民眾被禁止在那里開車,所以烏克蘭的無人機飛行員擊中了所有有輪子的東西。
阿爾特姆發現一個俄羅斯檢查站,並向它飛去。不幸的是,他們使用了一把干擾槍,當他靠近時屏幕變成了藍色。他再次呼出一口氣。
“無論我們打了多少次相同的地方,(俄羅斯人)總是不斷得到補給,”蒂默說。”他們有種無畏。”
每架無人機的成本約為500美元(396英鎊),這是一個不斷發射、尋找和摧毀的循環。
然而,回報可以是巨大的。蒂默說,他的團隊曾經摧毀價值1.36億美元的S-350防空導彈系統。
無人機意味著俄羅斯人無法在前線10公里(六英里)內隱藏。
但是,關鍵是,入侵者對烏克蘭人做的事情完全相同。
在持續不斷的無人機監視和敵人的炮擊下,赫爾松的街道逐漸喪失了生氣。除了在Dnipro河上游的Krynky鎮附近有一個有限的過河點外,這里的烏克蘭襲擊只是探索性的,需要耐心。
在赫爾松的一個積雪的公園里,我們在一個拱門下遇到了一支移動式防空隊。由於觀看俄羅斯的無人機,我們被告知要分成小組移動。
當我們穿著防彈衣大步向前走時,遛狗的人們轉過頭來看我們,帶著一絲困惑。
“我的代號是國王,”第124地方防衛旅副指揮官說,伸出拳頭。他們圍在一輛英國註冊的卡車周圍,卡車上安裝了一挺.50口徑機槍。
“我們工作24/7,”他說。”我們摧毀各種無人機,主要是伊朗製造的Shaheds。”
“俄羅斯的工廠處於軍事狀態。他們不斷增強自己的實力。目前,情勢不容樂觀。”
那麼,國王認為烏克蘭軍隊今年能否大規模越過河流?
“很難想象,”他回答道。”我們只是盡快確保發生的人,盡快發生。”
由於美國和歐洲聯盟的政治分歧,大型軍事援助方案被困在其中,烏克蘭不得不進行適應並向內看。
來自英國的新的25億英鎊軍事援助方案在這里受到了歡迎,其中2億英鎊專門用於無人機。但烏克蘭總統弗拉基米爾·澤倫斯基也承諾要在烏克蘭國內製造一百萬架無人機。
在赫爾松市郊的一個冰冷的田野上,飛行員們用塑料瓶代替手榴彈,進行無人機飛行的練習。
只需要14個小時的培訓就可以成為無人機飛行員。烏克蘭政府鼓勵人們參加免費培訓,並在家裡製造無人機送到前線。
通過他的面罩,指揮官解釋了他們在這場消耗戰中的重要性。
“我們參與了一場技術之爭,一場軍備競賽:誰會第一個發明什麼,誰會組裝出一些很酷的東西,”無人機指揮官說。
「科技角力:誰將首創,誰將創造驚人之物」,無人機指揮官說道。
廣泛認為,目前必須同時發生多項創新,以使戰線發生顯著變化。
烏克蘭總司令瓦勒里·扎盧茲尼將軍在去年十一月告訴《經濟學家》雜誌,俄羅斯和烏克蘭已經「達到了使我們陷入僵局的技術水平」。
對於烏克蘭來說,問題從來不是盟友提供了什麼,而是何時提供。
「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,航空誕生了,」Stitch 說。「現在,我們正開始無人機的未來戰爭,也許在二十年內,這將改變任何戰爭的局勢。」